来自 娱乐 2020-01-06 13:40 的文章

《大江大河2》:随历史的真实驶入创作的攻坚期

  事业与情感接连生变,宋运辉、雷东宝、杨巡各有各的难处。历史的真实与艺术的真实怎样有效结合,考量着编剧、导演、演员等一众主创的接力创作。戏里戏外,《大江大河2》都进入了攻坚期。   

  2020年的待播剧列表里,这部由上海广播电视台、正午阳光、SMG尚世影业联合出品的电视剧无疑是最受关注的作品之一,该剧有望于今年四季度与观众见面。从2019年11月底开机至今,创作者们扎进浙江宁波一隅,剧组的时空线被拉回到1988年至1993年间,大家不仅复刻当年的场景,更尽力靠近当年人的视界、心跳。

《大江大河2》:随历史的真实驶入创作的攻坚期

  在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的支持下,《大江大河》系列所到之处恰是那些年真实发生过巨变的土地:第一部在安徽泾县拍摄,第二部转战浙江,最终人物的命运与上海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城市化进程、工业现代化发展、各种经济制度的变革等,剧中的故事都能在长三角找到与之呼应的典型案例。从这一角度看,这部现实主义作品取景长三角所感知的,其实是中国改革开放的脉搏,立足长三角所透视的,其实是当代中国的只争朝夕。

  剧作的价值之一,在于不可置换的时代性

  续集不好做,这在近年的国产剧创作生态里似乎是默认事实。无论是否原班人马,一旦踏进同一条河流,都得接受观众更高的期待、更为严格的打量。《大江大河2》显见的难题,亦是如何“接住”第一部攒下的高分——《大江大河》改编自阿耐的小说《大江东去》,2018年12月在东方卫视首播后赢得了高收视、好口碑,并荣获第十五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评选优秀作品奖、第25届上海电视节白玉兰奖最佳中国电视剧等重要奖项。

  不过在主创看来,真正的难题与前作无关,只在于第二部的“一剧之本”。“我们想呈现的,不是‘宅斗’或‘厂斗’,是跳出了局部矛盾后,专属于《大江大河》的情节。其中包括一些观念的碰撞、改革与保守的角力。”制片人侯鸿亮说,《大江大河2》要拆解的难,是如何将艺术的真实与历史的真实、戏剧的矛盾与现实的矛盾做出最有效的结合。

  以主人公的命运为例,宋运辉夫妇的感情出现了危机,雷东宝和杨巡在事业上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甚至要重启人生。如果说剧本要展现人物遭遇的跌宕起伏,要写得戏剧化一些,都是属于艺术范畴的技巧;那么如何让充满了戏剧张力的故事“落地生根”,吻合长三角地区在改革浪潮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些人那些事,考验着剧本对历史真实的把握。

  换言之,1988年浙江土地上的改革轨迹,既无法与“南巡讲话”后的自己重叠,也不可能和同一时间线的上海完全合辙。剧中要呈现的戏剧冲突,应当是那时那地的“限定款”,能暗扣历史的脉络,也符合相应场景中人们的心态、眼光。如是“不可置换”的时代性,是现实主义创作给出的命题,也是一部优质剧作的重要价值。

  创作的细部,能照见好剧与好演员的彼此滋养

  进组后不久,王凯就飞去外地领受“中国电视好演员奖”。短短一天半的行程,行李中躺着厚厚的剧本。《大江大河2》,他依旧承担最大的台词量,需要啃下许多化工类专用名词。更让人费思量的是揣摩人物心理。用今天的开放眼光去看宋运辉那样的人,他的开拓意识、进取意识、以及对婚姻伴侣在精神契合度上的需求意识,都是令人赞赏的。但在二三十年前,他那样的“时髦人”难免遭遇误解。“反复研读剧本,用真实的、符合历史现实的心态去接近人物,这是必修课。”王凯说,好演员与好剧彼此滋养,他和宋运辉互相成就。

  一番演员感悟,何尝不是剧组所有人的创作心得。

  在宁波的杨烁清瘦了不少,但他饰演的雷东宝却要在剧中的五年时间里面演绎人生的大起大落,包括身材。谷底时的清瘦,人到中年后愈见“油腻”,忽胖忽瘦加之许多反季节的拍摄,都为演员制造了肉眼可见的麻烦。“不怕麻烦,倒是怕不真实。”他对记者说,借助今天的服化道来达到“发福”的效果并非万能,还要加上自己身体与道具的磨合,才能真正还原一个“200多斤胖子”的言行举止。董子健说,二度进组时他常有种感觉,自己随着大江大河的奔腾,悄然成长了。比如拍第一部时,他还是不太能拿捏电视剧表演的“荧屏新人”,他对于杨巡的认知也多数停留在“父辈的经历”。而现在,经过第一部的锤炼,“我好像也跟着走过了杨巡的那几年,从一个想看更大世界、做更遥远梦的少年,渐渐成长为一个懂得现实意义的年轻人”。

  还有许多创作的细部,能够照见好剧与好的创作者之间的相辅相成。比如第一部的导演孔笙这一回担任监制,但他绝不只是“挂名监制”,剧组开工的日子,从早上八点到午夜零点,都可能是他和《大江大河》在一起的工作时间。比如编剧唐尧,剧本磨了11个月,反复推敲的就是“没有所谓反派,只有从不同立场出发的观念相左”。还有剧组向来用心的服化道环节,第二部循例处处体现着细节上的“品控”。在由厂房改建的摄影棚内,既有观众感觉亲切的“小雷家村村委会”办公点,也有宋运辉的“家”;大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相交时的长三角城乡风貌,小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幸福摩托,乃至一张手写的欠条等,都能把人带回故事发生的那一刻。

  一部观察改革开放如何推动时代巨轮的作品,有必要真真切切地从大地上萃取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