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经翻译官】做空，投资界的黑暗骑士？

　　这个春天，疫情蔓延，很多人的情绪可能是五味杂陈。不过，说到味道，有一杯咖啡的味道一定是最苦的。

　　网络上有人调侃，以后开公司一定不要用鹿来作为商标，三鹿、快鹿倒下了，然后轮到瑞幸，眼看它起高楼，眼看它宴宾客，眼看它楼塌了。

 

 

　　骑鹿的并不都是圣诞老人。

　　那么，射倒瑞幸这只鹿的，大名鼎鼎、也让人生畏的做空机构——浑水，是投资界的黑暗骑士吗？

　　可能也未必。

　　今天，我们就来聊聊做空。

　　做空是啥？

　　做空是什么？做空又如何赚钱？相信不少朋友都看过《大空头》《华尔街》《窃听风云》等影视作品，或者在媒体报道中经常听到做空这个词。听起来很酷，也让人有点懵，有点可怕。

　　其实，千万别被这个名词给唬住。所谓做空，就是看跌。在交易层面，做空和做多一样，目的都是为了逐利而已。举个例子：“一部手机今天值1000块，你预测第二天只值500了，于是和人借了来卖出去1000块，第二天如果跌到500，你买来还人，自己赚500块。但假如第二天升值到1500块，你就亏了500块。”

 

 

 

 

 

 

　　在金融市场上做空，具体怎么操作呢？做法很简单，就是先期从市场借入股票或其他金融产品等卖出，等待价格下跌后抄底买进还回所借资产，从中赚取差价。

　　谁在做空？

　　既然做空有利可图，市场中就少不了这样的机构。区别于专注在市场实操各类看上去比股票高级很多的金融衍生工具的对冲基金（简单说对冲基金是指基于最新的投资理论和极其复杂的金融市场操作技巧，充分利用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杠杆效用，承担高风险、追求高收益的的投资基金），通过实地调研、跟踪、收集、分析特有信息，出具研究报告，为市场提供做空信息，从而打压股价股指等，并从中获利的，就是做空机构。赫赫有名的浑水、香橼、博力达思、艾默生等就是其中代表。

 

 

　　香橼，英文名Citron，已经专注做空十几年。他们历史悠久的股票点评网站上已经拥有百余篇做空报告，专注追踪那些他们认为涉嫌名不副实的公司。其先后狙击了约20家中国概念股公司，其中15家股价跌幅超过66%，7家已经退市。

　　香橼通常采用的方法：一是彻查中美财务审计差异造成的漏洞缺口，主要包括销售收入虚报等；二是检查企业高管的不当行为；三是监测企业是否符合程序，按照规定定期向监管机构和公众投资者报备等。这类机构通常采用预先卖空，然后发布负面投资报告的方法狙击中国概念股。在具体的案件中，这些方法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

　　与香橼研究一样，浑水调研公司（Muddy Waters Research）也是一家专门以发布中概股财务造假调查报告而闻名的做空机构。浑水成立于2010年7月，创始人为卡森·布洛克。公司自2010年创立以来共做空超过16家中概股，包括分众传媒、新东方、辉山乳业、安踏体育等。

　　今年1月，浑水公司发布一份89页的沽空报告，指出瑞幸咖啡在经营数据上存在作假和欺诈行为。具体的做法毫不讨巧，但是却十分有效。该公司通过调动92名全职和1418名兼职人员实地调查收集超过1万小时的瑞幸门店流量视频、25843张顾客收据，获得了营业数据造假、扩大广告费用的确凿证据，还分析了商业模式的缺陷等，可谓举证有图有真相、很难辩解。瑞幸咖啡最终在4月2日自曝伪造交易22亿元，消息一出，瑞幸咖啡股价当日开盘暴跌80%。

　　幕后是谁？

　　凭借做空机构一己之力，想要击垮被选中上市公司的股价，还是很难得逞。毕竟多数做空调查机构的资金量，很难与一家上市公司所能调集的资金量相抗衡。

 

 

　　多数市场人士认为，对冲基金才是做空行动的幕后黑手，做空机构发布研报之前，与对冲基金提前透露做空意图，寻求支持，形成合力，双方提前建立空头头寸（是指由卖出空头而产生的投资头寸，可从市场价格下跌中获利）。除此之外，做空机构还会联合律师事务所，约定在股价下跌后对公司进行集体诉讼，如果投资人的钱得到了赔偿，律所也会得到相应的律师费。总之，这已经成为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成为资本的游戏。

　　那么，被盯上的公司是否就一定是束手待毙呢？其实不然。

　　企业在国际资本市场被做空是常见的现象，是浑水、香橼们的生意经。严格来说，做空机构并不是“为民除害”的黑暗骑士，他们唯一的目的是赚钱盈利，这就决定了做空报告并不一定总是站得住脚，被做空的企业并不一定是要上绞架的问题企业。

　　以中概股为例，2010年以来，利用国内企业对海外市场运行规则、信披要求，乃至法律条款的不熟悉，海外做空机构犹如嗅到血腥味的群狼，频频发起攻击。初期，做空机构们的胜率极高。不过，伴随中概股企业对规则认知的逐渐增强，做空机构折戟的时候也愈来愈多。几年前，香橼、浑水接连做空新东方、奇虎360、飞鹤等，就没讨到便宜。相关企业在积极组织应对、合理回应反击后，股票价格虽然出现短暂下跌，但陆续收复失地。

　　启示

　　冷静下来看，做空只不过是金融市场的一项交易制度，是以盈利为目的商业行为。做空行为不存在对与错，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当然也突显出资本在金融市场嗜血的一面。

　　浑水等做空调查研究公司的手法，似乎可以给投资者带来一些思考，面对一些感兴趣的企业，如何分析财务报表、实地调查如何获取真实信息、如何制定投资策略……

 

 

　　有人会说，这些只适合美股或港股市场，似乎与我们大A股关系不大。当然不是，违法违规，在哪个市场都是不被许可的，在A股也与你我的投资息息相关。近年来，中国证监会，在打击违法违规行为上一点也不含糊。今年伴随着新证券法落地施行，针对上市公司的监管力度正在显著加强。近期，沪深两市先后有多家上市公司因涉嫌信息披露违规而被证监会立案调查。秀强股份、雅本化学和泰和科技3家公司因涉嫌误导性陈述被证监会立案调查，东方网力、中润资源、长城影视、豫金刚石涉嫌信息披露违规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此外，4月15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第二十六次会议，会议专题研究了加强资本市场投资者保护问题，要求监管部门依法加强投资者保护，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确保真实、准确、完整、及时的信息披露，压实中介机构责任，对造假、欺诈等行为从重处理，坚决维护良好的市场环境，更好地发挥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和投资者的功能。

　　这也给上市公司们敲响了警钟，打铁还需自身硬，企业唯有坚守诚信，在业务上、产品上下功夫，公开透明地进行信息披露，努力回报投资者，才能行稳致远、基业长青。